第1504章 魔帝的決意
逆天邪神 by 火星引力
2025-5-10 19:54
幽兒隨著紅兒壹起,進入到了天毒珠的世界,她並沒有過多的去打量這個新奇的世界,很快便和紅兒壹起沈睡了下去。
畢竟,無論是她還是紅兒,都需要很長的壹段時間來適應與以往並不相同的靈魂狀態。
雖然是和劍魂融合,幽兒的存在形式也和紅兒壹樣變成了半人半劍,但至少,她的靈魂算是完整了,她的情感表達、語言、觸覺、嗅覺也將慢慢恢復,並將逐漸擁有真正的生命和軀體。
“如此,我也沒什麽牽掛了。”劫淵輕輕自語。
不過,真的沒有牽掛了嗎
“前輩,妳說什麽?”
劫淵的話語太輕,雲澈沒有聽清。但入耳的輕渺聲音,卻讓他隱約感覺到些許的不同尋常。
劫淵轉目看著他,神色壹片冷漠肅然:“現在,不僅是紅兒,幽兒的生命,也已經和妳連結在了壹起。我和逆玄的女兒,我和逆玄的兩個女兒,她們今後的命運,都將完全由妳左右。”
雲澈的神色平靜,無比鄭重的道:“前輩放心,我在此發誓”
“哼,不用了。”劫淵打斷他即將出口的話:“這世上,再沒有比誓言更可笑的東西。我會如此,並非只因妳是唯壹的選擇,亦是我對妳的信任。”
“好。”雲澈點頭:“我不會辜負前輩對我的信任。”
身為至高無上的劫天魔帝,卻把女兒的命運就這麽完整的系在他壹個凡人的身上,這無疑可以稱得上的是當世最大、最重的信任同時,也同樣是壹種莫大的壓力。
“既如此,我也該兌現我的承諾了。”劫淵緩緩而語,用無比平淡的語氣,說出了壹句讓雲澈萬分震驚的話:“我會摧毀以乾坤刺在混沌之壁上開辟的通道,讓我的族人無法歸來,也永遠不會為禍如今的混沌世界。”
“”雲澈楞在那裏,看著劫淵,久久說不出話來。
劫淵之意,竟是要讓那些魔神,永遠留在混沌之外,再不可能歸來!
也自然如劫淵所說,絕對不會為禍當今混沌壹絲壹毫!
這是雲澈絕對絕對不曾想到的回答,也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的結果。
若當真如此,劫淵無疑是為了當世的安危背叛和舍棄了她所有的族人!
以劫淵的層面,當世生靈無疑都是再卑微不過的凡靈,和最微小的螻蟻無異,她只需簡單的壹彈指,便可決定所有生靈,所有星界的生死與命運。
沒有人會懷疑,那些因她而被放逐到外混沌,與她同苦數百萬年的族人,任何壹個,在她心裏的重要性都要勝過當世所有!
但現在,她竟然親口說出要親手舍棄她所有的族人!!
“前輩,妳妳是認真的?”雲澈的話分外艱澀。
“還記得我歸來的第壹天和妳說過的那些話嗎?”劫淵緩緩說道,神情依舊毫無波瀾,或許,這個決定在很早之前便已在她的心中:“我那時候告訴妳,在我的族人歸來之後,我不會管控他們發泄仇恨,也根本不可能管控的住。”
“”雲澈當然記得。
“雖然,我是劫天魔族的魔帝,當年在族中,我的號令便是不可違背的天諭,但”劫淵似乎隱約嘆息了壹聲:“他們的靈魂終究遠沒有我強大。這些年的痛苦、怨恨、絕望,早已扭曲了他們的心性,如今還幸存的每壹個魔神,都已經成為徹徹底底的怨恨之鬼。”
“他們若是歸來這個世界,會瘋狂的向壹切發泄。沒有任何人、任何方法可以阻止,包括我。”
“另外,九成以上的族人,在這些年間都已命隕在外混沌,剩余的魔神,其實也都處在油盡燈枯的狀態,所剩的壽元寥寥無幾,最長的壹人,也最多只剩萬年壽元。”
“與其,讓他們在所剩無幾的壽命裏背負無盡罪孽,摧殘如今脆弱不堪的混沌世界,倒不如”
劫淵的話語忽然停止,似乎有些無法再說下去,她的臉龐稍稍側過,臉上閃過壹抹很淡的痛苦之色。
雲澈默默的聽著,劫淵的這番話,無疑將混沌的命運從深淵邊緣壹下子拉回了天堂,他已可以預見到神界的人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是何等的振奮狂喜。
雲澈也自然應該是驚喜的,但,面對劫淵,他心中湧動更多的,卻反而是驚訝和震撼。
她竟然會為了這個曾辜負她,如今又與她幾乎毫無關系的混沌世界,犧牲舍棄她的所有族人,居然居然 疑,她將愧對她所有的族人,更愧對自己,最痛苦的,也無疑是她。
這就是她的答案,這就是她壹個魔,還是魔中之帝的決定!
他心中的震動,難以言表。
“妳現在,已經可以把消息帶給那些忐忑等待中的人了,讓他們早日安心吧。”劫淵再次開口:“到時,我會去我歸來的地方,將空間通道摧毀也只有我能摧毀。而且摧毀之後,同樣的空間通道,將永無可能再現。”
“”雲澈點頭,動作格外的僵硬:“好。”
“那之後,紅兒和幽兒便托付給妳了。記得妳的承諾若妳敢傷害和舍棄她們,無論我身在何處,是生是死,我都永遠不會原諒妳!”
“前輩放心,我壹定”他剛要再次鄭重承諾,忽然察覺到劫淵的話有些不對勁,眉頭壹皺,愕然問道:“前輩,妳要去哪?難道,妳以後不會在紅兒和幽兒的身邊?”
“去哪?”劫淵淡淡的壹笑,她看向遙遠的東方,雙瞳如黑暗般深邃:“我當然是陪伴我的族人。”
雲澈再驚,急聲道:“前輩妳”
“當年,他們都是受我所累,才被放逐到外混沌。”劫淵知道雲澈想說什麽,她冷聲打斷:“他們在外混沌執著掙紮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今時的希望,而我,卻將親手掐滅這唯壹的希望,殘忍的背叛他們。”
“我已罪無可赦,又怎能再將他們舍棄。”
“”雲澈定定看著劫淵,她身體覆於黑暗之中,臉龐上刻印著無數連她的力量都無法抹去的可怕傷痕,眼睛如深淵般可怕,讓人不敢有哪怕壹瞬的直視。
她明明是世人眼中最可怕,最天地不容的魔,魔中最可怕的魔帝 前輩,妳沒有必要如此。“雲澈的心魂無比復雜的顫蕩著,他對於魔的認知,又壹次徹徹底底的天翻地覆:”因為妳的乾坤刺,妳的族人才能存在至今,歸來的希望,也是因為妳。妳沒有虧欠任何人。”
“而且,幽兒和紅兒都需要妳。”
曾經,他是多麽恐懼劫天魔帝的歸來。
而現在,他的心魂,竟如此強烈的不希望她就此離開。
“我回到外混沌,並不僅僅是我不想拋棄我的族人。”劫淵依舊是那麽的平靜淡漠:“雲澈,妳覺得我是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嗎?”
“”雲澈壹時無法回答。
“如今的混沌氣息和法則,比之當年弱了數個層面。我的力量,我的存在,已非如今的混沌法則所能承受,妳也早就看到,隨著我的歸來,玄獸開始越來越大範圍的發狂,壹個又壹個的星球、星界開始秩序崩壞。”
“我在藍極星的這段時間,雖然我控制住了藍極星的秩序崩潰,但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周圍足足近萬個星球秩序完全潰亂,其中半數星球生靈絕滅。而這些,都是我造下的罪孽天大的罪孽。”
如果,能有生靈在這個世界成就真神,那麽也是順應、依從這個世界的法則而生,不會影像秩序。但劫淵,卻是從“外混沌”忽然到來的外來者,加之她的力量層面實在太高,對混沌秩序的沖擊太大太大。
所造成的災難,更是大到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若我繼續存在下去,待混沌適應我的存在,尚不知要多久。而到個時候,又不知會有多少星球星界,多少生靈因我而滅。”
“我既決定為這個世界犧牲我的族人,那麽我,便是更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
“這是我的決定,已經不會再更改的決定。對於我,對於紅兒和幽兒,對於妳,對這個混沌世界的所有生靈,都是最好的結果。”
劫淵的聲音在雲澈的耳中、心魂之中久久飄蕩,無法散去。
是啊,這是最好的結果。魔神不會歸來,連魔帝,都將主動返回外混沌,這是以前最荒誕的夢境都不可能出現的結局,美好到虛幻。
但不知為何,雲澈卻是高興不起來,他緩了好壹會兒,問道:“什麽時候?”
“九日之後。”劫淵道:“再遲,便有可能來不及了。”
外混沌的通道若被打通,那些魔神魚貫而入,縱是劫天魔帝,都將無法阻止。
“”雲澈再壹次說不出話。
“是不是忽然覺得,我很偉大?”劫淵淡淡道。
雲澈點頭:“妳明明是魔,為什麽卻可以為與妳無關的平凡生靈,做到如此地方?”
“呵,魔”劫淵冷淡的壹笑:“對,我是魔,是壹個配得上他的魔。”
“”雲澈微笑了起來,輕輕道:“對,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邪神甘願觸犯最大的禁忌,也要與妳結合,又為了妳決絕舍棄創世神之名。妳配得上他,妳比世上任何人都配得上他。”
此刻,他對劫淵的敬,遠遠的超過了畏。
對於雲澈這番源自魂底的言語,劫淵並無任何反應,她忽然道:“雲澈,回答我壹個問題。”
“妳說,這個世界值得我如此嗎?”
雲澈擡頭,道:“若是以前輩的立場,我無法回答。以我,壹個自私的混沌凡靈的立場值得。”
“比之當年擁有神與魔的世界,如今的混沌空間是卑微的。而這個沒有了神與魔的世界經歷了這麽多年的演變,也已有了新的穩定秩序和成熟的生存法則,有著各自安定的位面與空間。雖然它有著諸多卑劣與陰暗的角落,甚至有時會讓人絕望,但更多的還是善意與美好,至少它值得我用壹切去守護。”
對他的回答,劫淵聽的似乎出奇的認真,她看著雲澈,徐徐說道:“好,我也希望,妳可以永遠如此認為。不過”
她的瞳中忽然閃過壹抹詭異的黑芒,聲音也變得幽沈起來:“雲澈,若非妳當年對紅兒的拯救,以及這些年對幽兒的照料,我不會那麽快放下心中的怨恨,若不是妳可以讓我放心托付紅兒與幽兒的未來,我也絕無可能做出今日的決定,所以,的確是妳救了這個世界,救世主之名,妳當之無愧!”
“這壹點,妳務必記住!”
當年在太古玄舟救下紅兒,算是壹種命運安排的相遇,經常去看望陪伴幽兒,最大的原因是幽兒先救了他的命。而無論是紅兒還是幽兒,那時的雲澈都斷然不會想到他與她們的相遇相處竟無形間徹底改變了混沌的命運,拯救了無數的生靈。
“只是,我卻總有那麽壹些的不甘心。”
“不甘心?”雲澈面露疑惑。
“我無法確定這個世界是否真的值得我犧牲我的族人,更無法確定,這個由妳拯救的世界,是否有壹天會辜負妳。”
“辜負妳,就是辜負我的女兒,辜負我犧牲壹切保全這個世界的最大理由!”
“所以”
劫淵的瞳中的黑芒陡然驟凝,隨著世界的忽然陰暗,劫淵的手掌直轟在了雲澈的心口 1505章 “種子”
劫淵的舉動,雲澈根本來不及做出壹絲壹毫的反應。
轟
雲澈的心魂之中傳來壹聲沈悶的轟鳴。
壹團黑光在他身上炸開,隨之升騰起濃烈的漆黑霧氣。而這並非是來自劫淵的力量,而是他自身的力量。他玄脈與魔源珠之中的黑暗玄氣如壹頭被忽然驚醒,然後完全失控的黑暗魔獸,狂亂的釋放而出。
雲澈的頭發全部飄舞而起,壹雙瞳孔耀起幽暗如無盡深淵的黑光,而他的心口,赫然出現了壹個半丈左右的黑暗玄陣,黑暗玄陣在他的心口,劫淵的掌下極速旋轉,越來越小,如壹個收縮的漆黑漩渦,最終完全消失在了他的心口之中。
劫淵的手掌在這時從他的心口移開,雲澈身上的黑氣也隨之完全消散。
雲澈倒退半步,口中喘息,但隨之卻發現全身上下竟沒有絲毫的不適感,靈覺快速掃動全身,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前輩?”他擡目看向劫淵,滿心忐忑。
“不用緊張,”劫淵雙目微瞇,似笑非笑:“我不過在妳的身體之內,種下了壹顆種子。”
“種子?”
“壹顆黑暗的種子。”劫淵幽冷而語:“如果,這個世界壹直如妳所言,值得妳用壹切去守護,那麽,這顆種子也就永遠不會覺醒。”
“而若是有壹天,妳忽然對這個世界徹底的失望與怨恨,那麽,這顆種子便會覺醒。”
劫淵的話語,和她詭異的神情,讓雲澈的心臟驟緊:“覺醒後會怎麽樣?”
“到時候,妳自會知道。”劫淵沒有正面回答他:“這顆黑暗種子之中,蘊含著三滴我的本源魔血。若妳能將其與自身融合,它會增強妳的力量,質變妳的軀體,並解開妳玄脈之中,逆玄在第六、第七境關所設下的封印!”
劫淵的本源魔血那可是魔帝的源血!
諸神時代之後的世界,從未出現過!
“另外,還刻印著黑暗永劫,它本是獨屬於我,也唯有我可以修煉的黑暗玄功,但若是妳的話,融合我的魔血之後,或許會有修成的可能。”
“除了黑暗永劫,我平生所修的黑暗玄功,皆在其中,欲修哪些,皆隨妳意!”
獨屬魔帝的黑暗玄功,無疑是黑暗力量層面的極限,與邪神訣、生命神跡壹個次元的存在!
“不過,這壹切,皆需要那顆黑暗種子的覺醒,所以這些妳現在還是全部忘記為好。”劫淵冷然道:“我想,妳應該並不希望,也並不認為會有那樣的壹天。”
壓下心中的悸動,雲澈想了想,道:“我曾經有過諸多失去,卻又壹次次失而復得;我曾經經歷過多次絕望,最後降臨的,又總會是希望的明光;我遭受過很多的惡意,但善意永遠會多過惡意。”
“這個世界最高位面的那些人,也都壹直在靜默平衡著神界的秩序,尤其還有宙天神界這樣的存在,會裁決禁忌與罪惡,讓混沌整體處在壹個平和平穩的狀態。”
“所以,我的確相信不會有那樣的壹天。”雲澈如是說道:“我想,前輩也是如此相信,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劫淵:“”
“另外,前輩離開之後,我會我想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會將妳的名字,將這段時間發生的壹切公開,讓世人永遠不會忘記劫天魔帝之名,並更珍惜當下的平和安定。或許,從那之後,世人對魔的認知,也將真正發生改變。”
劫淵許久沒有再說話,靜默之中,她轉過身去,背對雲澈:“妳去吧。去做壹個救世主該做的事。而我,會親自向他們宣布這件事!”
離開絕雲深淵,雲澈拉過千葉影兒,直接喚出遁月仙宮,以最快的速度向東神域而去。
所去的方向並非是吟雪界,而是宙天神界。
“妳說什麽!?”
宙天神殿之中,聽著雲澈的講述,宙天神帝緩緩的站了起來,蒼白的發須如沐風中,晃顫不止。
他不敢相信雲澈所說的話,壹句話,壹個字都無法相信。
“這些,都是魔帝前輩親口所言。”宙天神帝的反應雲澈毫不意外,雲澈放緩語速,很是鄭重的道:“這種關系到整個神界,整個混沌命運的大事,我也絕不敢有任何的虛言。”
“這這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宙天神帝雙目瞠然,如聞天外之音。
和雲澈壹樣,聽聞這個消息,他的第壹反應不是激動狂喜,而是震驚、懵然、無法置信。
以他宙天神帝的心性、閱歷和對人性的認知,都根本無法理解所聽到的言語。
壹個可以壹指掌控天下的遠古魔帝,竟為了以她的層面而言卑微如蟻的凡靈,甘願犧牲自己和所有僅存的族人 無法理解,真的無法理解。
這樣的事,唯有聖人,真正的聖人可以做到。但,她卻明明是魔還是魔中之帝!
“這真的是劫天魔帝親口所言真的是劫天魔帝親口所言?”
同樣壹句話,他連續問了兩遍。
“是。”雲澈再壹次點頭:“以魔帝前輩的強大,根本沒有理由,更不會屑於欺騙。也是魔帝前輩讓我來告知這件事。八日之後,她便會返回外混沌,並親手摧毀乾坤刺打開的空間通道,斷絕眾魔神以及她自己歸來的可能。”
宙天神帝看著雲澈,臉上的每壹塊肌肉都因太過強烈的激動而戰栗著。毫無疑問,這段時間以來,他是憂心最重的人,每壹刻,都在擔心著神界的未來,想著無數今後面對歸世魔神的可能。
魔神不再歸世,魔帝也將離開看著近在咫尺的雲澈,聽著耳邊清晰無比的聲音,他壹次次的試探自己是不是正處在夢境之中。
“好好好!!”似乎終於確信了這壹切並不是虛幻,宙天神帝笑了起來,身上如有億鈞重壓釋下,輕松到讓他竟感覺到壹種從未有過的虛脫感,眼眶之中,更是蒙上了壹層水霧:“天佑當世天佑當世啊!”
“另外,魔帝前輩有言,她會親自宣布這件事。所以,還請前輩盡早請眾神帝、界王前來。由魔帝前輩親口宣布此事,他們才會真正安心。”
雲澈說話之時,心中感慨萬千。
是啊,壹切皆如夢幻,任誰,都不可能想到這樣的結果。
劫天魔帝,從她歸世,到她決定離開,不過短暫兩個月的時間,她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帶起了神界大佬前所未有的恐慌,只要她願意,可以成為無人能逆的混沌之主最終,卻做了壹個最不可能的選擇,甘願成為壹個匆匆而過的過客。
宙天神帝聞言,迅速喊道:“太宇,速傳音各界!”
宙天之音向各界傳出,有幾束甚至跨越浩瀚虛空,傳至西神域與南神域。
壹時間,東神域各個王界、上位星界,壹艘艘頂級玄舟、玄艦全速飛射向宙天神界,西神域、南神域的虛空也劃過數道灼目的流星。
就如魔帝歸世的那壹日壹般,這壹天的宙天神界,再次齊聚著東神域幾乎所有的上位界王,而更為誇張的是,這壹次,南神域的四神帝,西神域的壹皇五帝,盡皆而至。
如此,東西南三方神域,除了行蹤不明的星神帝,所有神帝齊聚宙天神界!
這壹幕,亙古未有!
很顯然,他們唯有親自聽到劫天魔帝的親口之言,才能真正安心!
封神臺上,三方神域的十四神帝到來整整十三帝,那股無形的威勢讓這宙天神界的空間無聲顫栗,在任何壹方皆可傲視天下的各大上位界王都幾乎難以呼吸。
這樣的場面,縱是他們,都不曾想過。
如此浩大的場面,卻是壹片驚人的靜寂。壹道道目光不斷瞥向宙天神界的所在。但,宙天神帝卻始終端坐不動。不過,他雖然面相沈穩,目光平和,但不斷顫動的眉角,依舊清楚彰顯著他內心的極不平靜。
而雲澈就坐在他的身側,與他同席,壓過了宙天神界的所有守護者和裁決者。
時間在安靜中緩緩流過,卻始終沒有任何人出聲。每個人心中都無比清楚,接下來發生的事,將真正意義上決定混沌今後的命運,他們懷著前所未有的激動、忐忑與期待屏息等候,哪怕神帝,都不敢將這詭異的靜寂打破。
終於,封神臺的上空,壹個漆黑的影子緩緩浮現。
她沒有釋放任何的威壓,甚至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但她現身的那壹刻,所有神帝、神主,乃至封神臺亙古存在的靈氣,都在壹瞬間潰散無蹤,龐大空間,頓時化作壹片恐怖的真空,且足足持續了數息,那些靈氣才戰戰兢兢的回流。
所有人完全屏息,眼前恍過壹瞬間的黑暗,而下壹瞬,他們又幾乎在同壹時間全部站起,平日裏習慣於俯視眾生的頭顱全部深深垂下:
“恭迎劫天魔帝!”
十三神帝,代表神界最高層面的力量,眾上位界王,掌控著整個東神域的命脈,而這些人,都在這壹刻,齊齊向壹個女子俯首,而那種畏懼與臣服是源自生命與靈魂,甚至超越他們自己的意誌。
這幅畫面若是為世所見,足以摧毀所有神界玄者的畢生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