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露

不詳

現代情感

慶歷十年二月,聖德文帝趙璟逝世,因膝下無子,留遺詔傳位與同母胞弟晉王趙豫。群臣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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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壹章:布局

幽蘭露 by 不詳

2020-4-6 22:41

  看到趙豫突然吐血,滿室皆驚。劉太後更是尖叫著喊了壹聲:「皇兒!
  !」不顧什麽端莊禮儀的起身沖了過來。趙豫卻恍若無事,望著地上自己剛剛吐出的血跡,從袖中掏出壹塊手巾擦擦嘴角的殘血後,將手巾扔到地上。
  這份淡定不能感染眾人,劉太後拉著他連聲急切的問道:「怎麽樣,皇兒是哪裏不舒服?現在覺得怎麽樣?太醫,快叫太醫來。」
  趙豫冷漠的面對著她的關切詢問,將自己的袖子從劉太後手中扯出,輕描淡寫的說:「孩兒沒事,太後不用擔心。」
卻不再管她,擡腿向還俯在地面上的冉玉濃走去。待走到他身前,他蹲下身,愛憐心疼的喊著:「寶貝,寶貝!!」全然不顧還有旁人在場,更不怕別人聽到他公然用「寶貝」來稱呼冉玉濃會有什麽反應。
  冉玉濃疼的昏死過去,自然不能回應他的呼喚。趙豫便彎腰伸手,小心翼翼的盡量避開他身上的傷口,將他抱了起來。然後起身就要出殿,身後劉太後喊了壹聲:「皇兒」。趙豫身形壹頓,轉身望向劉太後,淡淡的問:「
  母後,今日皇後受的這場懲治,可還讓妳滿意嗎?若您還有余怒未消,還請等容寬些日子,朕怕皇後這個樣子再也受不住其他刑罰。」
  他波瀾不興的問,卻讓劉太後語滯,半晌才支吾回答:「這……妳這孩子……哀家也只是有些氣她……又沒打算真跟她計較……說來說去都是妳們不聽話……」
  趙豫突然笑了,自語了壹句:「聽話?」擡眼望向劉太後,還有她旁邊的劉氏壹族。慢慢的,細細的將眾人壹壹看過。就在所有人的被他看的心中發寒的時候。
他點點頭說:「朕知道了。」於是,就這樣轉身,喝退想要幫他接下懷裏冉玉濃身體的人,自己抱著冉玉濃上了龍輦,回了鳳儀宮。
  壹回去,清月她們都嚇慌了神。壹群人圍上來,瞧見冉玉濃體無完膚的淒慘模樣,個個都哭了起來。待到將他送上床,趴躺著。清月她們指揮著各自手下的小宮女們打水拿藥叫太醫,皎月她們插不上手,只有圍著床旁哭得泣不成聲。福禧看鬧得不像話,忙喝止了她們。她們只好強忍泣聲,咬著手絹退下。福禧打發完壹群淚人,回頭望著趙豫,他卻對周圍的哀戚氣氛恍若未聞,握著還不省人事的冉玉濃的壹只手,癡癡的望著他慘敗的臉。福禧不知為什麽打了個寒顫,正好外面來報,桂太醫來了。
他定定神,走上前對趙豫說:「陛下,桂太醫來了。是不是讓他進來給娘娘看看傷勢?」連叫了兩次,趙豫才回過神來聽清他的話,點點頭,於是福禧忙讓把桂太醫請進來。
  桂太醫壹進來就不敢怠慢,挽起袖子就為冉玉濃看診。看看他脈象後回報說不要緊,只是承受不住疼痛才會暈死過去,用些參湯調氣就會醒過來。
  然後,猶豫了壹會,有對趙豫說,需要看看冉玉濃的外傷。這在以往,他是萬萬不敢提出來的。趙豫在冉玉濃事情上的小心眼和淄銖必較他是清楚得很的。
他能在國醫館眾多經驗老道的醫者中脫穎而出成為皇後的首席醫官,也不過是趙豫看他年邁才沒那麽計較。壯著膽子說完話,他偷偷的瞟了趙豫壹眼。趙豫聽完他的要求壹楞,但還是難得的讓步了,自己親自動手,盡量動作輕柔的將早已經被鞭子抽破的衣服慢慢剝下,於是,冉玉濃鮮血淋漓的背部就整個露出來了。清月皓月早就端上壹盆熱水,拿著錦巾浸上熱水,輕輕的為他拭去背部的血跡。昏迷中的冉玉濃似乎有所察覺,身體幾不可聞的又抽搐了幾下。
  趙豫馬上察覺,握緊他冰冷的手放到自己嘴邊呵氣。柔聲安慰道:「寶貝忍耐壹下,擦幹凈了才能舒服些。壹下就好,壹下就好。忍忍,嗯?」然後扭頭瞪著她們示意她們要快要輕。清月皓月手腳麻利的將他背部血跡全部擦去,只剩斑駁的鞭痕,整個背部都出現浮腫。清月皓月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了,趙豫卻只是死死地得盯著看。桂太醫瞧了他臉上的表情,不寒而栗。忙快速的查看完,然後回報說:「還好,只是些皮外傷。看著可怕,故意弄得皮開肉綻,根基都沒事。都還沒有傷到內裏。抽鞭的人有心了。」
  他就事論事,不知道這句話挽救了淮王壹家的命運。趙豫聽完他的回報,問:「那這個傷要多久才能恢復?」桂太醫想了想,給了保守的回答:「娘娘的根基極好,恢復也比常人快。這樣的傷估計壹個月就可以脫疤了。」
  趙豫點點頭,便讓他下去開些外傷藥。桂太醫卻不肯走,說:「為臣鬥膽,想為陛下也把把脈。」
  趙豫壹楞,才想起剛剛自己吐血了。便伸手讓桂太醫為他也把了脈。
  桂太醫把脈之後松了壹口氣,說:「陛下且放寬心,剛剛陛下會吐血是急怒攻心,郁氣淤積於胸所導致。剛剛壹口淤血到紓解了淤氣。陛下現在脈息雖有些紊亂,大體還是龍體無礙的。待微臣為您也調壹副方子調氣便可大好了。」
  趙豫點點頭,便讓他下去了。想了想,又把福禧福祿兩個叫來,對他們說:「今日朕吐了幾口血的事,傳話下去,不準任何人跟娘娘說。誰要是敢多這個嘴。要他自行了斷吧……」福禧福祿領命下去。
他自己卻守在冉玉濃身邊寸步不離,誰勸都不聽,更傳旨不準任何人來打攪冉玉濃休息上藥灌人參湯的壹通折騰,過了差不多半柱香時間,冉玉濃終於醒過來了。
他虛弱的睜開眼,壹眼就望到了趙豫滿臉憐惜痛愛的看著自己。
他有些心虛,擠著臉勉強回了個傻笑。壹縷頭發垂下,正好擋住他的眼睛,趙豫伸手溫柔的撫開,問道:「疼的厲害嗎?」
  冉玉濃點點頭,撒著嬌說:「疼死我了!」又故意撅著嘴巴說道:「都是妳,把我養嬌了。以前挨妳那六十棍都沒現在疼得厲害。」
  趙豫笑了,說:「小心眼,都多少年的事到現在還記得。」
  冉玉濃故意做出壹副撒潑相來說:「就記得!就記得!還要年年提,日日提,時時提。誰叫妳那時候不把我當人看。」
  趙豫彎下腰,在他撅起的紅唇上親了壹口,嘗到了壹點鐵銹味,知道那是因為冉玉濃咬破了自己嘴唇。趙豫心中壹痛,面上只是笑著說:「好好好,都是當年我錯了,那時候瞎了眼了,沒看清眼前的小侍衛就是我日後的心肝寶貝,才做了這混賬事。讓寶貝受了壹頓皮肉之苦。都是我錯,現在就給妳陪個不是。以後寶貝要是再想起這事了,要打要罰,都隨妳意,相公我絕無怨言,怎麽樣?」
  他在床旁打躬作揖的,倒是冉玉濃憋不住先笑了起來。就想鉆進他懷裏。無奈背上實在是抽痛的緊。只好動壹動,示意趙豫小心翼翼的伏趴在床上的自己扶到他腿上。
冉玉濃側臉枕在趙豫腿上,趙豫扯過壹床絲被輕輕罩到他赤裸的背部。
冉玉濃抱住趙豫的腰,甜蜜的笑著,說:「說笑而已,我怎麽會想著記恨妳這種事呢?光記著妳對我的好都忙不過來了。」
  趙豫心裏難過歉疚,強笑著說:「我對妳好嗎?妳這小笨蛋,我剛剛還讓壹幫人欺負了妳。妳還不跟我生氣?以前的事妳還記得,眼前的都是忘得快,真是個小呆瓜。」
  冉玉濃不服氣的回嘴道:「才不是妳讓他們來打我的呢,明明是我自己找上來的。妳可別想壹個人居功。我雖然不算什麽完整的女人,現在也要試試當壹回賢後的滋味。」
  趙豫回道:「是嗎?那妳現在當上賢後了,感覺怎麽樣?」
  冉玉濃苦著臉說:「確實不怎麽好受,不過可以幫到妳,可以幫到我最愛,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滋味不好也要扛上。」
  趙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疼痛,猛地低下頭,摟住懷裏的冉玉濃撲頭蓋臉的猛親,嘴裏喊道:「寶貝,我的玉濃寶貝,我向妳發誓: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次發生。從今往後我會變得更加強大,再也不會任人左右讓妳受這樣的苦。那些欺負妳的人,我會十倍百倍的從他們身上討回來。我向妳發誓,我會做到的。」
  冉玉濃在他懷裏點點頭,說:「我相信,我壹直都相信妳。我也不覺得苦,只要能幫到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趙豫聽了,更是緊緊地抱住他不肯放手。直到侍女們過來為冉玉濃換藥。趙豫坐在壹旁,待她們完畢後,親親冉玉濃然後說:「寶貝好好養傷,相公要走開壹會,去處理些事情。」
  冉玉濃點點頭,乖乖的說:「妳要小心。」
  趙豫笑著應承了,然後離開。
冉玉濃戀戀不舍的望著他離去,皎月是他的貼身大宮女中最心直口快也是對他最忠心的壹個,忍不住說了壹句:「陛下今天是怎麽了,居然就這時候就走了?都不陪娘娘了嗎?」
  冉玉濃搖搖頭,輕斥道:「不準無禮!」末了說了壹句:「他就是不想讓我白花心思。」皎月莫名其妙,但還是聰明的沒有再問。
  再說趙豫壹離開鳳儀宮,便去了紫藤苑。蘇淺吟早就跪在前廳恭候他大駕了。趙豫也懶得廢話,揮退從人後直截了當的問:「知道是誰了嗎?」
  蘇淺吟立在下手,恭敬的回道:「是的。是慈寧宮的壹個掃地的碎嘴小宮女。」
  趙豫冷笑:「壹個小宮女,怎麽會知道和皇後行房的諸多細節?」
  蘇淺吟臉壹紅,還是鎮定的回到:「臣妾已經打聽清楚,那個宮女是在壹次打掃時,偷聽到靜心居士跟她的貼身侍女的談話才知道的。因為居士說得很是詳細,那宮女其他不行,做事心中沒數。記性倒是特別好,所以就記得了。」
  趙豫壹揚眉,似笑非笑的說:「這麽說,朕和皇後的那些床事會被全宮人知曉,倒是我這賢惠寡嫂的功勞了?」
  蘇淺吟不敢回答。
  趙豫問:「劉婉容的貼身侍女,妳能接近嗎?」
  蘇淺吟想了想,說:「
  居士身邊侍候的宮女只有初秋和晚春。這二人性子都是老實巴交的,平日裏也從不多言生事。想來應該不會太難,請容臣妾壹試。」
  趙豫點點頭,這時候,福祿進來呈上壹封信,說:「陛下,有密信!」
  趙豫接過,展開看完。
  然後交給福祿,吩咐他收好。自己卻坐在那低頭沈思,福祿快快退下,蘇淺吟低著頭粗氣都不喘壹口。
  趙豫卻突然出聲說道:「蘇愛妃,妳可願意為朕做壹件事?」
  蘇淺吟忙回答道:「臣妾原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豫淡淡壹笑,說:「不用這麽嚇人。朕只需要妳去想法接近朕的那個好皇嫂還有朕的母後。妳要親近她們,討好她們。讓她們視妳為心腹,知己。而且還必須要快,妳能做到嗎?」
  蘇淺吟有些為難,但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趙豫滿意的笑了,說:「
  果然是個聰明人。對了,朕今日放開有傷在身的皇後跑到妳這裏來。宮中估計都知道了。妳看該怎麽瞞過?」
  蘇淺吟壹楞,想了想,苦笑道:「還請陛下效仿當年周瑜打黃蓋,來壹出苦肉計。」於是,蘇淺吟便也受了二十板子。好在福祿事先都有打點,班子打得都不重,不過也讓蘇淺吟夠嗆。過晚福祿便奉趙豫旨意,送了上好的棒瘡藥來。蘇淺吟的壹個宮女有些憤憤不平,說:「明明皇後不知自重挨了打,讓您受到牽連,怎麽才被陛下打過。這麽著又送東西來,是為了什麽?」
  蘇淺吟臉上變色,喝道:「胡說八道!」心裏暗暗記下這宮女的姓名,決計要將她換掉。免得為自己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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