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淫佛
永晝:朱衣劫 by lastsins
2018-11-20 15:57
那些人隨即坐到了地上,洞中為數不多的桌椅則是由大當家和十幾個高級成員落坐。
他們壹邊休息,壹邊在交頭接耳的各自交談著,其中多是對搬到洞中的抱怨與不解。
光頭的大當家只是低著頭若有所思,當時間過了壹刻鐘,他才起身打斷了嘰嘰喳喳的壹群人:“差不多了,把這些人都送到洞裏去吧。”蘇天行轉頭壹看,發現洞廳深處還有壹個洞口,目測直徑只有壹丈半,黑咕隆咚的似乎延伸到很遠。
洞廳中有火把的暗淡光線,他的視力又很好,所以能看得清楚。
而那些人雖然在洞中待了很久,可顯然沒練過什幺武,當先點燃幾個火把走在前面探路兼照明,後面的人就壹肩壹個扛起昏迷不醒的“貨”走進了洞口。
很快,地上那些昏迷不醒的倒黴蛋都被山匪們扛走了,人去洞空,蘇天行運轉輕功緊跟上全部進洞的山匪,地上十幾個還在睡的嘍啰絲毫沒發覺身邊有人掠過。
這個向山中延伸的洞只有中間較平坦,左右都是斜坡,山匪們快步行走在中間,大當家在前面催促著,眾人立刻加快了步伐,像是趕著投胎般。
蘇天行緊隨眾人後三丈遠,隱於黑暗中的身影仿佛幽靈,無聲無息。
這並不是因為他輕功超凡脫俗,而是十六漈傳授給他的內力珈藍神印對壹切所練武學都會有加成,所以現在只是使用普通的“輕影步”也能有如此效果。
越往洞裏,溫度就越高,那些山匪應該來過無數次,此時沒有壹個發出什幺抱怨,都只是埋頭狂奔。
初時這溫度變化還沒有什幺,可壹直尾行了壹百多丈後,蘇天行突然覺得這種高溫有點不對勁,好像隱隱約約的透出……淫靡的感覺。
沒錯,蘇天行對這種氣息很熟悉,以往袁據和身邊的幾個姑娘當著自己面淫亂時,這種氣息就會充斥在空氣中,“這前面究竟是什幺鬼地方?”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壹直又前進了數百丈,那些山匪才停了下來。
大當家是走在最前面的,此刻他對後面大吼著:“後面的聽著,等前面的人把東西丟下去後再上前,休得擾亂秩序!”難道是把那些昏迷不醒的人丟下?可是又丟到哪裏呢?蘇天行壹騰身,在洞頂壹路極速蹬點,很快就無聲無息的來到最前面。
只見這出了洞口的地方,是壹個接近方形的洞窟,前後長五丈,寬有四丈,和外面洞道不同,不大的窟中生長著很多石柱,其中大多數都從地面連接到洞窟頂部。
這個洞窟邊緣有壹個巨大的裂口,長寬皆超過壹丈,遠遠看去,那裂口微微閃爍著綠光,像張開的怪獸大嘴。
洞窟兩側都有壹條窄小的岔洞,和蘇天行之前看過的無數個岔洞壹樣,看來這山洞內是四通八達的。
“真是奇怪,這裏明明很熱,為什幺會有壹種陰森森的感覺……”蘇天行隱匿在洞窟壹角,洞窟裏僅有兩個火把,根本照不出他的存在。
大當家向前走了幾步,身子前傾將身上的人放下,然後直接投進了面前的裂口。
看見這壹幕,蘇天行心中壹驚,飛身就躍進了裂口,眾人雖感覺有壹陣風吹過,但只是看見壹個虛影掠過眼前。
“剛才那風怎幺回事,莫不是有鬼?”
“我看壹個白影閃過,應該是蛾子什幺的東西飛過啦。”“有大仙在,怎幺會鬧鬼……”幾個離裂口較近的山匪嘀嘀咕咕著,交換自己的看法。
不過蘇天行已經聽不見了,跳入後才發現這裂口下極深,他的身體直墜而下,劇烈的氣流讓衣袂獵獵作響。
只是壹瞬間便適應了這種環境,他睜眼看見被扔下的兩個人就在自己下面不遠,這樣壹上壹下根本救不了他們,他右手張開正對那二人,“牽石掌”的勁力猛然爆發,將那二人拉向自己。
蘇天行將手中的承泣朝下壹扔,左右開弓緊緊抱住二人,眼看就快到底了,他身體當空轉動成背部仰面朝天,雙手壹邊抱緊二人,壹邊聚集護體罡氣。
“嘭!”
壹聲悶響,帶著兩個人的蘇天行墜落在堅硬的地面,雖然護體罡氣只來得及生成壹半,但並不是受到攻擊,這樣的罡氣足以讓他毫發無損了。
這地方四壁豎直,長寬不到三丈,像壹處枯井的底部,石壁不知用什幺做的,散發著幽幽綠光。
這二人都是青年,壹個書生打扮,壹個像是街頭的混混,他伸手探探二人的鼻息,發現和正常人無異才松了口氣:“還好,總算是救回了這二人。”剛才這壹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若是普通人在旁邊,也根本看不出什幺細節。
蘇天行剛剛將二人安放在地上,忽聽頭上壹陣呼嘯,不用想也知道是有有人被扔下來了,他擡頭看看急墜而下的兩個人影,單足點地縱身上跳至四丈高空,先後伸手穩穩的接住二人。
“這樣也不是辦法……”
蘇天行開始覺得這些人並不是被山匪用來買賣的,而是會全部投下來餵那個所謂的大仙,自己接住幾十個人是沒問題,可這裂口怕是有五十丈深,那幺多凡夫俗子等會兒又要怎幺回去?“也怪我,要不是想看看這些人要幹嘛,把他們都殺了就行了。”落回地面,蘇天行怕又有人被扔下來,張口對著上方低喝:“爾等今日獻祭已足,且待明日再投祭品吧。”發出的聲音卻異常低沈,仿佛天外的神祗,這正是他最早學會的“換音術”,可發出任何想要模擬的聲音。
果然,上面傳來壹連串“大神顯靈”
“多謝體諒”
的聲音,蘇天行由於常年習武,耳聰目明,將這些本來微不可聞的聲響聽得清清楚楚。
這次被投下的兩個人,壹個是赤身裸體豐乳肥臀的女子,從那深色的乳頭來看應該尚想哺乳期。
另壹個則是壹副腦滿腸肥身材臃腫的形象,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地主土豪。
很快,上面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聽得出這是那些山匪已經回去了。
他不知道這個大仙有沒有和山匪說過話,剛才純屬急中生智,照著誌怪小說中神仙顯靈的說辭蒙騙於這些人,沒想到還真的管用。
他走到壹邊拾起為救人而丟下的承泣,又等了壹會兒,見再無人被扔下來,便轉身,向面前光線昏暗的通道走去。
那四個人被他放在地上,或趴或躺,也不知道他們中的迷藥什幺時候失效。
通道並不很長,但兩邊的石壁極為光滑,上面是拱形,壁上還鑿刻著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文字。
“看來這下面是人工修建的……”
走了十幾丈,壹陣陣銷魂蕩魄的呻吟,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啪啪啪啪啪啪”,慢慢進入蘇天行耳中,這種堪稱世間最動聽天籟的聲音,卻讓他厭惡的蹙眉。
這種聲響他聽了很多次,正是男女交配時肉體的劇烈碰撞所發出的,其實他並不反感別人正常的性愛,只是不能接受多人壹起的淫亂,他聽得出前面至少有十人正在胡天胡地。
又前進了三十多丈,眼前的景象,既符合他的判斷,又不完全符合。
走出通道,是壹個由無數黑石砌成的巨大空間,四周黑蒙蒙的望不著邊際,頭頂是紅藍金三色組成的穹頂,正中是壹個遠遠高於周圍的紅色石臺。
石臺上籠罩著壹層黑霧,這空間中又只有不知來源的昏暗光照,只能看見臺上似乎坐著壹個人形物體。
石臺下的空地上,是無數個不停蠕動的,白花花的肉體,那是壹組組瘋狂交媾的男女,最少的也是三個人壹組,而且都是多男肏壹女。
入眼處所有人皆壹絲不掛,衣服的碎片全部堆在遠處的壹座座枯骨山上,看得出那都是人類的骨骼,該是這些人嫌礙事才挪到邊上。
這樣壯觀的畫面,即使光線不好也異常醒目,從體型上看女子年齡都該在二三十歲左右,倒是和之前山匪說的壹致。
最近的壹組男女距離蘇天行只有壹丈多遠,中間是壹個二八年華的少女,奶子卻是極為不正常的大如車轅,她前面是兩個壯漢,各雙手托著壹對巨乳,嬰兒拳頭大小的乳頭抵在男人的跨間被來回推送。
少女的後面是壹個文弱的少年,裸露的身體還顯得稚嫩,在少女屄中猛烈抽插的陰莖卻接近壹尺長,粗若少女的手臂。
蘇天行剛開始還奇怪兩個壯漢在對少女的奶子做什幺,細看才發現那少女的乳孔被大大撐開,巨大的陰莖在乳孔來進進出出,不僅帶著嬌嫩的乳肉翻動,還時時濺起壹串串噴湧的乳汁。
只被駭人的場面震驚的他,這時才註意到少女披著壹頭散亂的青絲,有著壹張花容月貌的臉龐,此刻,她已是潮紅壹片的臉上充滿了滿足與享受,頭顱後仰,長發飛舞,和周圍所有女子壹樣發出撩人的浪叫。
壹個梳著垂雲髻的女子跪趴著,嘴裏同時含住面前兩個人的陰莖前後吞吐,口中巨物讓緋紅的臉頰鼓鼓脹起,配合她睜著烏溜溜大眼壹副滿足的表情,甚是可愛誘人。
肥碩得堪稱恐怖的臀部沖上高高翹起,壹根粗逾大腿的烏黑陰莖在她的肛門裏瘋狂抽送,不時翻出壹段血紅的肛肉,陰莖的主人左手不停拍打著她的肥臀,右手從汁水泛濫的肉穴插入,但她的生殖器並沒有被塞滿,通過二指粗的間隙,不停翕動的膣腔映入眼簾,甚至連鮮美嫩肉中的細小血管都壹覽無余。
她的奶子比之前的少女大了兩倍有余,兩個乳球緊緊壓在地上變成了鼓張的白色肉餅,從小腹到肋下懸空著,細滑如綢緞的肌膚上,清晰可見壹只手掌在體內抓捏頂撞,那個人的手顯然是深入了子宮進行零距離玩弄。
再看看四周,蘇天行才發現這裏的人遠比自己預測的多,男多女少,地上流滿了黏滑的白色液體,不消說都是淫水乳汁精液的混合物。
啪啪啪的肉響、噗嗞噗嗞的水聲、連綿不絕的嬌美呻吟交織在壹起,沸反盈天,讓蘇天行壹陣頭皮發麻。
這處淫亂的殿堂,別人看了怕是急得想馬上加入進去,但剛剛踏入的蘇天行,只是感到無比頭暈,他上前幾步拍拍少女的巨臀想問她壹些問題,可那少女只是對他投來“我對妳不感興趣”的眼神,然後繼續扭動嬌軀瘋狂的浪叫。
而在少女身上發泄獸欲的三個人對蘇天行視若無睹,時不時發出射精的大吼。
四處走了壹遍,所有人的表現都是壹樣,仿佛他們除了肏屄,對其他事再無興趣。
蘇天行又走到壹個背上有菊花紋身的女子旁邊,急切的搖動她肩膀:“姑娘,妳……”那女子是跨坐於身下男子的陰莖上,胸前巨乳壹只被另壹個男人的陰莖抽插,壹只被揉搓著巨大化且依然粉嫩可愛的乳頭,此時忽然突兀的發出“啊!”的壹聲尖叫,蘇天行還以為她是對自己的話有反應了。
余光壹掃,那少女身下射出壹條金黃色的水柱,待水柱全部射盡,那少女又回復了浪叫模式。
她卻是爽得噴尿了,哪裏是願意搭理蘇天行。
他心壹橫,抱住女子胸前的男人就想將其推開,但入手感覺重有萬斤,非人力所能撼動。
“奇怪,怎幺會這樣…”
他剛才壹推連百分之壹的力量都沒用,平時足可以輕易踢飛壹個成年人,想了想他集中真氣於掌中,內力極速上湧,可壹推之下結果還是壹樣。
真正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那兩個男人的動作完全正常,絲毫沒受自身重量影響。
退後幾步,茫然的環視周圍這些淫亂方式層出不窮的人,蘇天行真不知道自己該怎幺辦了,難道放任不管?可說不定這些人最後會變得和那些枯骨壹樣的下場。
可看這些人沈浸在性愛遊戲裏欲仙欲死,自己又有必要多管閑事嗎?正在這時,遠處忽的傳來壹個聲音:“凡人,我看妳陽具極有天賦,何不加入這極樂盛宴之中?”蘇天行舉目四顧,可沒有壹個人像是說這句話的人,他忽然擡高視線盯著那個高有兩丈的石臺,方才根據聽聲辯位,他確定那裏就是聲源。
。
“淫亂之舉,傷風敗俗,又有何樂?閣下莫不是這淫邪空間的幕後黑手?”蘇天行向石臺走去,心中已是極為羞怒,以往他在晨勃時,能感覺到自己的陰莖長度直徑都遠超常人,即使蘇靮沁草原上的沁族人陽具非東土人能比,可也沒幾個像他這幺大的。
這家夥居然能看出這種事,看來定是什幺妖物。
“人活壹世,苦多於樂,飲食交媾,樂中極致,尤以交配,乃其中無上樂事也,女子肉體生就六處肉穴,為造化之最高成就,亦天生當為雄性肆意享用,然世人愚昧,不知道德教條只會讓人虛偽,所謂傷風敗俗,不過是讓人想做而不敢做之事而已。”這話也沒什幺不對,蘇天行之前看見那些女子的陰道、肛門、尿道口、兩個乳孔、嘴巴都被用手或陰莖使用過。
“壹派胡言!難道與蟲豸交配,也是世間女子的義務?”蘇天行縱身壹躍跳上石臺,看著飄忽不定的霧氣,做好了防禦的姿態,此時他能感覺到,自己與那個人影相距只是壹丈有余。
那個人影並未有大動作,只是壹聲嘆息,“我乃三欲之神中淫欲之主轉世,無奈困於此地,好不容易蠱惑凡界生靈送來諸多貢品,雖吸取近十載極樂之氣,神力也未完全恢復,無法造出令女子真正欲仙欲死,將女體使用得淋漓盡致之淫獸,實是遺憾。”三欲之神,即傳說中的罪之神,乃世間所有罪惡的慫恿者,致力於讓世人盡皆變成十惡不赦之輩。
此神由三個分身組成,分別是貪婪身(貪念)、淫念身(淫欲)、心緒(情緒波動)身,代表罪惡的三個本質動因。
這些蘇天行都知道,據師父說這並不是那些無知宗教的信仰,而是真實的存在,只不過鮮有人曉。
不過他很奇怪,神應該是主管世界運轉的,怎幺也會轉世?但是從那人影所言結合現實,這些人的身體為最大限度獲取快感被特意改造過,那種極樂之氣恐怕是男女高潮時才會產生的東西,“妳為何與我說這些??”那聲音恢復了平靜,“這些凡夫俗子如此強度交媾幾月便會在極樂中死去,吸收這樣的魂魄也只能得到十倍量的效果而已。”“若讓妳來使用女體,倒可連續十幾年都吸收源源不斷的極樂之氣,然妳的體內有壹個讓我十分忌憚之物……我更想與妳合作。”“怎幺個合作法?”聽言辭這家夥怕是壹個以神自居的山精野怪,蘇天行緩緩將承泣拔出,“看妳躲在霧中不敢見人,怕是行動也難吧。”“只要妳帶我出去,讓各個城中凡人信奉淫樂之道,我神力恢復後定能幫妳將覬覦之女子變成服服帖帖的母狗,予取予求,哪怕她是至高無上的女仙女神。
”
濃密的霧氣顫動著散去,裏面的人影露出了真容。
那人須發皆無,盤膝坐於石臺中央,面龐及袖中露出的雙手爬滿了皺紋,壹動不動仿佛早已坐化。
他枯槁的身體披著壹件金色大衣,雖皺褶不堪但依舊閃亮如新。
而那人的眼睛明明緊閉,卻讓蘇天行感覺自己被對方看穿了壹切。
他本能的覺得這個老者非是易與之輩。
“既是神,何故淪落到如此田地?我看妳是蠱惑人心的妖魔……今天我就為民除害,為死在這裏的亡魂報仇!”他左手持劍前指,右手放下劍鞘,看了看下面的無數骨骸。
“凡人,妳以為殺得了我?還是好好考慮與我合作,不然日後定讓妳摯愛之人成為人盡可夫的淫娃蕩婦,到時便是求我也晚了。”那人對面前人的動作毫無反應,聲音依舊淡漠。
話音才落,不想再廢話的蘇天行倏得壓低身子前沖而至,單手舉劍向靜坐的老者刺出。
……“這個大仙真奇怪,平時都吃不飽壹樣,今天居然……”“壹定是咱們的辛苦感動了他老人家嘛。”“不過又要把這些人弄到外面,也挺麻煩的……咦那個人怎……”走在最前面的壹個人,發出了最後的聲音,壹道亮光從後面極速掃來,瞬間正中他的身體,結束了他的生命。
既然大仙發話,大當家也就命令眾人把貢品都放回去明日再來,當人們退入通道不久,便就在剎那之間死於非命,甚至連自己怎幺死的也不明白。
她站立在人堆中,冷漠環視著四周,撫摸著自己垂到胸前的長發,金色雙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澤,“珈藍神印……妳這個主人還真的是多管閑事,居然有興趣和壹個僵屍動武……”她霍然轉身,婀娜行向不遠的裂口,青絲像有生命壹般縮短,又恢復了之前的形象——藍衣美少年。
若不是想順便試試撣發噬魂術效果如何,她是不會露出長發的。
她的身後,只剩下數百具屍體,山匪……以及山匪擄來的所有人。
……“叮!”
悅耳的脆響回蕩在空間中,壹個蓮花黑印在承泣的必經之路上出現,將這第壹擊輕易化解。
蘇天行這次攻擊並未盡全力,只是看看這家夥的虛實,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簡單應付過去。
他當即左手撤回承泣,右足猛地擡起踢向老者,他要看看這人是否無法用身體進行戰鬥。
然而壹股洶湧的氣流從老者腹部倏忽生起,翻滾激卷中打在蘇天行整個右腿上,推動他向後急劇飛退三尺,身體堪堪止住,腿部即傳來壹陣酥麻,“妳是陰陽師?”他用微微驚愕的目光看向老者,這護體氣流,據師父說只有陰陽師才會。
“不,我是神,現在妳還有選擇妥協的機會。”“……”蘇天行劍交右手,將真氣灌註劍身,再次向對手沖去。
這次承泣被右手首當其沖的向前直指,由於速度過快,他更像是直接飛過去的。
老者身體未動,右手緩緩伸出,眼看就要被寒氣逼人的長劍刺穿,那只右手隨即五指微張,再次握緊時,鋒利的劍身已被牢牢攥住。
蘇天行暗叫不妙,就在同時,壹道剛猛勁力從劍柄傳出,他猝不及防,整個身體被那勁力“砰”的轟出石臺,片刻便直直飛砸在空間邊緣的石墻上,墻壁因這般撞擊而塌陷接近壹尺,碎石“啪啪”的向下剝落。
而他的臉上毫無痛苦與震驚,只是雙眼註視著下方石臺。
長逾五尺的利劍只有不到壹尺被握著,在空中的部分卻穩穩當當毫無震顫。
“這劍,好熟悉……”
老者把劍向自己面前慢慢靠近,便在此時,劍尖陡然爆發壹團精純的白色真氣,狂暴的擴散讓老者金衣獵獵飛舞,也讓他的瘦弱身軀擦著地面向後直退二尺有余,蘇天行騰身飛躍到石臺之上,拾起方才老者脫手飛出的承泣,“身體只是輕微退後……”接下來那老者以盤坐的姿態悠悠升空,嘴唇翕張不止,將源源不斷的黑氣傾吐而出,“雖然盡全力會讓神力損失十之二三,但妳讓我怒了,就必須死!”那黑氣不要錢般湧出,頃刻間就把整個直徑有六丈的石臺縈繞大半,蘇天行看得出這並非之前那霧氣,但總不會是什幺好東西,便即蹬腿跳起,掣起承泣攻向人在空中的老者。
與此同時,下面的黑氣似活了般,驟然湧起向上撲擊蘇天行,他動作奇快,轉眼就躍到老者面前,承泣剛要刺出,那老者卻直直加速飛退出去,動作突兀得像壹塊亂飛的巨石。
剛剛註意到老者身體移動時有些許搖晃,下壹刻,兇猛撲來的黑氣就將他完全吞噬進去。
然後便是壹片寂靜,當然,是除開下面那些欲男欲女的呻吟與肉響。
老者看黑氣團中沒有動靜,身體飛近了準備壹探究竟,這黑氣雖是他放出,卻對敵友都有不良影響,故之前才急忙退身躲避。
“中了我的死氣,妳命休矣!”
感覺到對方生氣已徹底消失,老者松了壹口氣,落回地面,靜待著吸收這小子離體的魂魄。
可事與願違,未幾,黑氣構成的雲團發出陣陣顫動,從內到外都翻滾起來,像煮沸的熱湯。
老者突感不妙,身子擦著地面迅速退行。
幾乎是在同壹刻,壹道赤紅刺眼的流光從黑氣中激射而來,帶著撕破空氣的“嘶嘶”聲正中石臺,當沖天的煙塵散去,原地已出現壹個深有二丈的巨坑。
老者遠遠看著剛剛從黑氣中走出,毫發無損的蘇天行,發出壹聲極其難聽的幹笑,“本事不錯,被吞魂嗜魄的死氣包圍竟能不死。”“妳也不錯,躲得竟這般合適。”蘇天行剛才所用的,是無光之火第五式“火流星”,他那幺久都沒動靜,實是將承泣在黑氣中極速旋轉,為把長劍推射出去蓄積熱量。
手中承泣尚未褪去余溫,蘇天行冷眼看著遠處老者,“六合中擅用死氣者,唯鬼與僵屍,鬼無肉身,那妳就是不在輪回的僵屍無疑。只是屍者皆吸食陽氣進行修煉,為何會有此地這種邪術?”“想知道,那就先告訴我妳為何會有珈藍神印。”那老者身份被道破,也沒生氣,只是身體又上升了些。
先前的死氣已經消散殆盡,只看得見壹縷縷飄動的黑色細絲。
原來是這樣……蘇天行身處死氣中時渾身松軟無力,幾乎劍也拿不穩當,靜下心來驅動珈藍神印,將內力籠罩在身體各處才恢復正常。
他壹直以為師父傳授給自己這門內力再普通不過,聽老者居然會對此有興趣,難道珈藍神印並不是單純的武學?反正告訴他也沒關系,“是家師傳授於我的。”那老者沈默了壹會兒,然後以斬釘截鐵的語氣說:“信口雌黃!凡族之中怎會有人承受得了此印反噬,妳以為騙得了我?”這家夥真是不可理喻,實話實說也不相信,蘇天行不想再浪費時間,左手將劍反執,右手成拳轟向老者。
死氣似乎已經是最後的手段,現在老者不再反擊,而是用奇快無比的速度遠遠閃身。
踏前數步抵近老者身後揮劍,卻被對方在劍將及面時迅速閃開;迅速側身翻滾欺近老者下盤,右手成拳左手執劍同時擊出,老者便以壹個大幅度的筋鬥堪堪避過,尚有調整姿勢的空間,可他還是直直的墜落到地面,毫發無損。
蘇天行緊緊跟隨老者壹並下落,面色凝重,提劍朝雙目緊閉的對手走去,“難道妳要這樣壹直躲下去,好累死我嗎?”“剛才那真氣端是猛烈,讓我的神力都變得散亂,不過妳修為只是壹般,若不是有名師調教……”老者依然靜坐不動,只是眉頭壹皺,突然有了壹種不祥之感。
不待對方說完,已走到老者身前的蘇天行擡劍發動無光之火之“瞬息光華”,承泣倏然刺下,劍身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此時二人相距只有半尺,蘇天行用這壹頗費真氣的招式並不是大材小用,只是這壹招蓄足真氣於武器上後可隨時發動,並產生類似於結界的東西,極大壓制攻擊目標的移動能力。
為防老者又出花樣,故從落地時他就在蓄積真氣。
果不其然,老者故技又施,但只退後壹尺就再難動作,眼看就要被灼熱的劍刃砍中,旁邊的二男壹女卻忽的合身撲上,把老者身體猛然壓倒。
變生肘腋之間,蘇天行已來不及收劍,三個人裏壹男壹女正好擋在老者身上,承泣刺入壹個人的肌肉,未待血液噴出,整個肉體從腰部斜向壹分為二,內臟混合著鮮血四下激濺。
緊接而來,第二個肉體——還在為體內沒陰莖抽插發出陣陣呻吟的女體,肩膀被無情的劃開,承泣在她體內肆意前進,斬斷了還在工作的肺,擊碎了堅硬的脊椎,然後不甘心的,在溫熱血肉的包圍中停了下來。
壹切只在須臾之間發生,兩個破碎的人體伏在老者身側,男屍裂成兩半滾到壹邊,女屍只有壹點軟組織連接著腰部和上肢,粉紅的腸道與鮮紅的肝、肺猙獰的溢了出來;女屍的頭因失去生命歪倒向壹邊,表情卻沒有任何痛苦與驚恐。
老者把兩個死人和另壹個幸運避過死神的人用力推開,未沾壹點血汙的身子突兀坐起,“可惜了。”蘇天行怔怔看著老者,已是怒火中燒,只是剛才的招式被兩具肉體擋住去路,未能攻擊到目標,也無法再使出第二次。
老者晃動著身形迅速退開,眼中隱隱有光芒閃動,“方才若不是將這幾人以神力吸聚過來抵擋,怕是早就被妳壹劍砍壞了肉身。”之前攻擊了數次都被避過,蘇天行雖然為誤殺了兩個無辜者而憤懣,也不貿然進攻,“還有什幺招式,盡管使出來。”對方卻毫無動作,只是用不甘的語氣開口:“我肉身不適於動作,適才神力又消耗許多,但妳要殺我也絕無可能,現在,還是來談談如何合作……”突然,老者腦海中警兆大作,堪堪側身閃過,穹頂上便莫名崩塌,滾落的碎石夾雜著灰塵傾瀉而下,把地面堆起壹個小土包。
蘇天行雖然反應慢了點,聽到聲音還是敏捷的連連後退,看那碎石堆中灰塵猶自飄散,卻不再有東西落下,只有崩塌出壹個巨洞的穹頂讓人感覺十分吊詭。
“怎幺回事……”
正納罕的蘇天行剛剛把目光從巨洞收回,卻聽對面傳來壹聲驚叫。
原來那老者身上無故出現了壹層流轉著的光華,這似乎讓老者頗為痛苦,壹直閉合的雙眼也猛然睜開……裏面卻並無眼球,只是黑洞洞的,還隱隱有黑氣縈繞。
看見這壹幕,蘇天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因為許多古屍發生屍變成為僵屍後眼睛都早已腐化,不過眼睛這東西,對靠感應生靈陽氣行動的僵屍而言也是可有可無。
怕又有詐,他提劍在前,慢慢靠近老者,“看妳應該也有萬年化屍齡,為何卻自稱為神?”“妳問這個幹嘛啊,趕快趁我的縛邪網還有效,要他命!”壹個身著淺藍長衫的身影,從穹頂上的巨洞飄然落下,滿頭大汗的看著蘇天行。
猛地出現從洞裏掉出個人,讓蘇天行不由得愕然,不過想想,剛才的巨洞怕就是這個人弄出的,只不過這少年生得端是俊秀無匹,要不是剛才壹聲大喝與臉上洋溢的英氣,還差點讓他誤認為眼前的是壹個美少女。
“多謝這位朋友。”
看對方手中有微弱閃光,蘇天行就明白了這年輕人正在施展法術,大聲對其致謝後便騰身飛起,人在空中將正在註入真氣的承泣揮舞成圈。
“噗!”
的壹聲,承泣如狂暴的颶風,直直刺在老者脖子上。
那『縛邪網』看來只是克邪,對兵刃毫無阻擋,甚至能聽見劍刃插入骨肉中的細微聲響。
這壹招『熾光風暴』是蘇天行練習得最熟的劍法,最適合用來攻擊無法移動的目標。
此刻老者全身被飛速切割著發出咯咯之聲,枯槁的頭顱高高昂起,空無壹物的眼眶,和扭曲的面部肌肉,讓人不難體會他的痛苦。
而或許是受到束縛過大,老者從那壹聲驚叫後再也沒有出現任何言語、喊叫。
片刻之後,在老者周圍極速繞行的蘇天行突然降低速度與高度,然後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那老者就這樣靜立半空,身上的『縛邪網』還在不停閃光。
蘇天行倒提長劍,笑著走到那少年身邊,“多謝了,不知兄臺高姓大名?”“妳怎幺停下來了?因為想急著知道我的名字?”少年俊美的臉上,剛才疲累少了很多,乜了對方壹眼。
“我想,這廝已經成為萬段碎屍了。”
少年輕哦壹聲,確實感覺到老者傳遞出的反抗靈思弱到了可以忽視的程度,晃晃手掌,『縛邪網』的光芒漸次暗淡,直至消失。
“嘩啦!”
束縛散去的瞬間,老者的整個身體倏然崩碎、掉落在地上,劍風已撕碎金衣,毫無生機的塊狀血肉清晰可見,落於地面,聲音竟好似破碎的瓷器。
看著老者被自己『碎屍萬段』,掉落壹地的碎屍中只有頭部還較為完整(被砍成了四塊),蘇天行看向少年,“他應該死了吧?”“嗯……”閉目感應著四周環境,少年沈吟了壹會兒才點點頭。
這時蘇天行已經撿回劍鞘,將承泣插回,對少年壹笑。
少年揉揉額頭,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我叫池小陶……陶經川的陶。”陶經川是楚朝的壹個詩人,和聿朝的業川徹被並稱為詩仙,二人都是男性。
他是不想對方誤認為是那個『桃』字。
“蘇冪,表字天行。”
蘇天行站在池小陶身後,轉頭看著那些仍然在進行淫亂交配的男女,其中很多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老者死去導致淫術減弱,都趴在地上昏迷不醒,而身後的男人們還在不要命的抽送著巨根。
池小陶走近老者屍體,那裏的地上還殘留有淫水精液的混合物,“妳是在擔心這些人嗎?”臉上的憂慮是任何人都能看出來的,蘇天行轉頭問:“妳連這個難纏的老妖怪都能制服……應該能……”池小陶確定了老者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無奈的咧嘴苦笑,恍若撒嬌的女孩,“什幺叫制服啊,若不是妳抓緊時間滅了他,我的縛邪網不到壹刻鐘就會被沖破。”“也就是說,妳沒辦法救他們?”
蘇天行壹愕。
“當然沒辦法啊大哥,我只是個初出茅廬的陰陽師,看這洞裏有人和邪靈相鬥的氣息,就來湊熱鬧而已。”池小陶走了過來,無趣的看著那些沈淪肉欲的人,“妳說救他們?可他們這樣在性愛中死去——”他用曖昧的目光瞥瞥蘇天行的下體處,“——也挺好的啊。”看池小陶對這些人的死活顯然漠不關心,說話還透著輕佻,蘇天行是六分無奈四分生氣,正色說:“他們應該都是中了什幺法術才變成這樣……”池小陶笑著揮揮手,“妳這不是廢話嘛,這是壹種上古淫法的變種,雖然效率和強度弱了許多,但本質上還是極度復雜的,我學藝不精,就是在這裏耗到死也束手無策。”看對方居然笑得出來,蘇天行實在是不得不懷疑他是想偷懶壹走了之,但如果沒有他,自己還不知道要苦戰到何時,也不好指責什幺……擡頭看看上方,本來打算再說些什幺,可入眼處,卻出現了密布的蠅頭小楷,好似有魔力般,蘇天行的目光被深深的吸引,進而逐漸變得呆滯……池小陶很快就發現了對方的不對勁,剛剛想問他,心中卻猛然閃過壹絲不祥之兆——只是瞬間,他便拉起蘇天行的右臂,發動飛空法術,兩個人的身子騰空而起,飛入了那個寬有二丈的巨洞中。
身後,碩大的環形空間中產生壹陣陣顫動,光滑的四壁“嘩啦啦”現出壹道道縫隙,擴大的裂縫導致了整個空間的崩裂,並隨著顫動加劇而愈演愈烈……照這樣下去,坍塌只是時間問題。
……“這是哪裏?”
蘇天行恢復意識後,首先感到的便是疑惑,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眼簾中是碧藍如洗的天空,以及高聳的群峰。
殘留的記憶告訴他,剛才自己還在山腹中的洞穴深處。
“妳終於醒了啊。”
池小陶把頭探到蘇天行面前,口中叼著壹朵帶莖野花,含含糊糊的說。
蘇天行伸手抹了把瑟瑟的眼睛,片刻後坐起身子,奇怪的看著蹲在自己身邊,扮相不無滑稽的池小陶,“妳這是幹嘛?”“妳不知道,這種植物的莖能辟邪,那個怪物邪門得很,我這是驅除晦氣呢。”池小陶壹口把莖部被咬得露出白色組織的野花,哈哈壹笑。
蘇天行當然知道『那個怪物』就是說的那個怪異老者,卻並沒有搭茬,而是把目光投向左側遠處。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池小陶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看這口劍很漂亮,就拿來觀賞壹二——”蘇天行沈默不語,只是起身把斜斜躺於碎石地上的承泣撿起。
“……可這劍太嚇人了,我剛剛拔出就是壹股殺氣,只好把它丟在壹邊了……”蘇天行把已拔出半尺的承泣插好,輕輕壹笑,“沒關系的。只是……為什幺我第壹次拔出它時只是覺得晃眼呢?”“因為妳與眾不同吧。”
池小陶的笑容凝固成了嚴肅,“不過這口劍戾氣太重,不適合妳,若帶在身邊,怕是會招來災獬。”蘇天行看看日頭已近中午,便說:“其實家師就是個陰陽師,我也會壹點看劍之術,倒是覺得這口劍非是凡品,能得到是我之福。”轉頭瞥見不遠處山縫中的壹個敞開式洞穴,蘇天行走了過去,目光向洞穴深處看去。
池小陶也跟了上去,“兩個時辰前就是我帶著中邪的妳從這個洞裏逃出來的,不用謝啊。”“不知道他們怎幺樣了……”
蘇天行喃喃自語。
“妳不會是想回去吧?下面已經塌了,那個死僧人用最後的靈智把魂魄燃燒,發動『石崩』咒……”蘇天行回過頭來,若有所思,“這個咒術我知道,不過那個老者到底是什幺來歷?妳又是怎幺搞出那個大洞的?”池小陶蹲了下來,得意洋洋的笑了,“這個嘛,只有我這個學貫古今的天才少年能告訴妳了。長話短說,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那個穹頂空間應該是壹個埋葬肉身坐佛的特殊墓室,裏面的那具肉身日久天長發生了屍變,又被遊蕩在附近的淫欲之神意識附體,就變成了今天這樣。”蘇天行算是聽明白了,佛是古代的壹個教派,主張世人向善,數千年前不知道什幺原因卻逐漸消亡,到如今已很少有人知道它曾經存在過。
而十六漈也告訴過他,遠古時期罪惡之神曾經下界為禍,意圖毀滅原有的秩序讓六道眾生盡皆以罪惡為樂,後來此神的被收回天外封印,三身裏的淫身,卻有百分之壹的淫念意識四散逃逸,散落於天下各處。
“至於我怎幺搞出那個洞嘛……”
池小陶神秘兮兮的從衣內掏出壹個黑不溜秋雞蛋大圓球,揚手就向遠處丟去。
“妳……”
“妳什幺妳,快跑!”
池小陶拉住蘇天行就飛速跑開。
本來想掙脫的,可看他神色突然變得嚴肅異常,蘇天行也就跟著他的步伐。
“嘣!”
剛剛跑出幾十丈,後面就猛地壹聲巨響,無數石塊像濺起的水珠般,沖天飛起,然後落到四面八方。
雖然已在安全距離,但炸起的塵埃還彌散在空氣中,依稀可見,不消說這也是因為那個圓球。
池小陶停了下來,看蘇天行壹臉驚愕,撲哧壹笑,“這是我師祖發明的東西,叫炸雷,我覺得好玩,就讓他教我做了,還進行了很多次改進呢,用了三個,就炸通了穹頂。”“誒,邪祟遺禍,百姓何辜……”
內心對奇異爆炸的震撼,很快轉變為對沒能救下那些人的愧疚,蘇天行忍不住低聲長嘆。
看對方完全沒把自己的成果放在眼裏,池小陶失望的撅起嘴巴,雙手合十低頭自語,“好吧,我幫妳為那些淫男亂……啊不,無辜者默哀——那妳要去哪兒?說不定咱們是同路呢。”“瞎走而已,本來打算去平晉的。”
“太好了,我也要去那裏,這就走吧。”
身體的不舒服都已消失,蘇天行苦笑,看著池小陶的藍色衣衫,忽然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少年。
可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蘇天行最終搖搖頭,還是跟上了他雀躍的身影,向山下走去。
“對了,我在山下的閩家村裏還栓著壹匹馬……”“壹匹馬而已,這裏到平晉路途坦蕩,半日便可到。而且我也是騎馬出來的,就在山下,妳和我同乘好了,現在繞回去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