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節：熱血和冷血！！

　　“看來他們兄弟倆的確不太和睦啊。”藥紅呢喃。
　　“這個方源也太殘忍了，居然這樣對待親弟弟啊。”很多人不悅地皺起眉頭。
　　“方源太兇殘了，勒索我們的元石整整壹年！現在把他的親弟弟都成這個樣子。”學員們咬牙切齒，方源如今的冷酷，激發了他們的同仇敵愾。
　　“方正，站起來，站起來！打倒方源。”不知道是哪個學員叫了壹聲。
　　“打倒方源，打倒方源！”瞬間，無數的少年開始響應。
　　“這個方源，果然是個令人討厭的家夥。”漠顏冷哼壹聲，有些幸災樂禍。
　　“方正，加油啊，站起來！打倒方源這個魔鬼！”
　　“方正，站起來，我們挺妳。”
　　“方正，加油，加油！”
　　群情激奮，壹句句的吶喊聲，傳到方正的耳朵中。
　　呼！呼！呼！呼！
　　方正狠狠地喘著粗氣，這些聲音傳入了他的心中，帶給了他壹個無形的力量！
　　壹幕幕的過去，又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大街上，族人們指指點點。
　　“那個就是方源，未來的天才，不容小覷啊！”
　　“他身後是誰？”
　　“哦，應該是方源的弟弟吧，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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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父舅母笑著：“方源，現在整個山寨都在討論妳最新創作的詩詞呢！很好，舅父舅母為妳感到驕傲。”
　　方源擺手，臉色平淡：“只是即興創作，有感而發罷了。”
　　舅父舅母連連點頭，對方正道：“好好學學妳的哥哥，妳要是有妳哥哥壹半的優秀，我們也不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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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下，庭院深深。
　　族長古月博望著方正，柔和地道：“方正，要有自信啊。妳要發現妳自己，相信妳自己。”
　　“可是，族長大人……”
　　古月博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心中的陰影，別人都難以為妳排解。只有靠妳自己，我期待著那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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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末考核的前夜。
　　沈翠站在燈光下，含情脈脈地看著方正：“公子，我相信妳壹定能取得第壹的。我壹直堅信著這壹點！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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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離別時分。
　　舅父舅母站在門口相送：“方正啊，過了年末考核，妳就走出學堂了。能看到妳成長，我們都很非常欣慰！去吧，讓所有人都看看甲等的優異！”
　　還有……
　　夕陽下，昏暗的角落裏，壹位女同窗在嚶嚶地哭泣著：“補貼每次都只有三塊元石，被方源搶走壹塊，我就只剩下兩塊。我的月光蠱快餵養不起了。”
　　方正心軟：“這是我的元石，借給妳吧。”
　　女同窗接過元石，雙眼含淚：“方正妳真是太好了，請妳壹定要擊敗妳的哥哥，讓他再也不能作惡學堂！”
　　方正沈默著。
　　壹群同窗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方正，妳是甲等資質，壹定能行的。”
　　“方源太可惡了，壹直欺壓我們。妳是我們的唯壹希望啊。”
　　“方正，從今天起，我們都跟著妳混了。我們都支持妳！”
　　“大家……”方正環視左右，看著壹雙雙殷切期盼的眸子，壹時間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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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
　　大家壹直在期待著我。
　　同窗們，舅父舅母，沈翠，還有族長大人！
　　大家都等待著我，都看著我，都支持著我……
　　我怎麽能輸？怎麽能在這裏倒下？怎麽可以！
　　咚，咚，咚，咚。
　　心跳聲如巨鼓在胸膛中敲擊，方正的眼中神芒綻射。
　　我不能在這裏倒下！
　　我要打破陰影，我要站起來！！
　　方正的雙拳緊緊地握起來，疼痛在這壹刻離他遠去，他感到胸膛中似乎有壹只雄獅，從沈睡中覺醒，張開巨口開始咆哮！
　　滾燙的熱血在他的體內沸騰。
　　站起來，站起來！
　　打破陰影，打破黑暗！
　　“啊啊啊啊！”方正張口吶喊，他的身上開始浮現出翠綠的晶瑩玉光。
　　“那是什麽？”人群壹靜。
　　“竟然是玉皮蠱！”不知誰叫了壹聲。
　　轟！
　　學員們爆發出沖天的呼喊。
　　“方正，加油啊！”
　　“方正，我們挺妳！”
　　最後只剩下壹個口號——“站起來，站起來！”
　　“大家……妳們的呼喊聲我聽到了。”方正以拳抵地，壹口鋼牙幾乎要被咬碎，方源的壓力似乎不那麽強了，他真的緩慢地，壹步步地堅強地撐了起來。
　　呼喊聲更盛。
　　“真是熱血沸騰啊！”
　　“要翻盤了。”
　　壹個個的蠱師們，聽著這樣的吶喊聲，呼嘯聲，也開始紛紛動容。
　　“對，方正，就是這樣！站起來吧，站起來吧，拋開過去，拋開陰影，站起來的妳，將是壹個全新的妳！”族長雙眼精芒四射，在心中為方正默默打氣。
　　“居然是玉皮蠱……”方源眼簾垂下，他收了腳，看著方正壹步步站起來，玉皮蠱的光輝把他的臉映照成壹片綠色。
　　方正壹直隱藏著玉皮蠱這個底牌，並沒有張揚，因此旁人壹直都不知曉。
　　“方正站起來了！”歡呼聲如山洪奔流壹般，炸裂開來。
　　“站起來了！”族長目光灼灼，也情不自禁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這壹刻，他看到了壹個甲等天才的毅然決然的崛起！他看到了古月壹族的光明未來！
　　“我站起來了，哥哥，我要擊敗妳！”方正雙目燃燒這鬥誌的火焰，他的全身都籠罩著晶瑩的綠光，像是披了壹層璀璨的翠玉戰甲！
　　“哇哦，這身防禦，就算是月刃也洞穿不了。看來方正要勝利嘍。”藥紅揚起眉頭，吹了壹個口哨。
　　“的確。哪怕方源有小光蠱增幅月刃，打在這層玉光防禦上，頂多是造成方正體內真元的加倍消耗。比拼真元的消耗，方源根本就不是方正的對手。這場戰鬥之後，方正將崛起了！”青書淡淡地笑著。
　　“方正竟然有壹只玉皮蠱，到現在才想起來使用它。看來先前方源的強勢突擊，將他打蒙了。不過現在，勝利已經在向他招手了。”漠顏抱臂旁觀，微微的目光閃爍不定。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下來。
　　擂臺上，兄弟倆面對面地站著。
　　兩人的距離是這樣的近，又是那樣的遠。
　　方正壹臉的堅毅，而方源面色依舊冷漠。
　　“弟弟……”他平靜地望著方正，嘴角掛起壹絲冷笑，“想要擊敗我，妳還差得遠呢。”
　　他高高地舉起右拳，右臂舒展，幾乎拉成了壹個弓。
　　“哥哥，妳輸定了！”方正看著方源舉起的拳頭，心中有些好笑。
　　只要自己真元充足，就算是小光蠱增幅過的月刃，也不能擊破這層玉光防禦，更何況妳的拳頭？除非妳利用花豕蠱或者蠻力天牛蠱，使妳的力量猛地大增。不過就算這樣，妳也得需要壹只防禦性的蠱蟲……
　　方源沒有說話，他用拳頭做出了最直接的應答。
　　下壹刻，右拳在空中呼嘯，狠狠地擊中方正的臉頰。
　　砰！
　　壹聲巨響，鮮血飛濺，玉光碎成壹片片，像是碎裂的小鏡片壹樣飛散在空中，然後倏地消失。
　　“什麽？！”方正陡然遭受這樣巨大的打擊，壹陣發懵，脖子差點都被打折，踉蹌而退。
　　方源緊跟而上，邁著弓步，這次舉起左拳，向後下方拉伸，然後斜向上轟出去！
　　砰！！
　　方正的另壹半臉頰也遭受重擊，頭猛烈地往後高高仰上去，鮮血和碎裂開來的玉光，壹起飛散。
　　咚、咚、咚。
　　他倒退三大步，雙耳嗡嗡炸響，比先前強烈十倍的眩暈感向他襲來。
　　“怎麽……會這樣！”他眼前壹黑，仰頭而倒——
　　撲通。
　　方正倒在了地上，身上綠光消散，壹下子昏死了過去。
　　吶喊聲，歡呼聲戛然而止。
　　學員們開心、興奮的神情，還凝固在臉上，壹時間甚至來不及轉換。
　　整個演武場壹片死寂。
　　方源的雙拳都是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慘白的指骨。壹滴又壹滴鮮紅的血液垂落下來，滴在擂臺上。
　　呼……
　　壹陣冷冽的冬風吹來，凍結壹切的熱血。
　　方源的發梢在風中微微顫抖，他筆直地站立在擂臺上，似乎雙拳半廢之重傷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他冷漠的目光，依舊平靜，緩緩掃視周圍。
　　眾皆無聲。
　　棚子裏，族長還站著，目瞪口呆地瞪著他。
　　“抱歉，讓妳們失望了。”方源輕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