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葉誌清心裏有了這個秘密，卻又不敢公開，因為亞瑤即將成為他的妻子，那麽亞琦便將是他的妻妹。葉誌清不知道自己將如何罷正這樣的關系，他對亞琦的愛實在是他所無法控制的，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害無益，而且對亞琦的傷害可能會更大，中國的傳統道德使他內心的這份愛成為不可告人的隱秘，從而令他的內心非常痛苦。

　　葉誌清無法忍耐自己內心對亞琦的愛給他帶來的痛苦，於是他不顧壹切地向亞琦表白了自己對她的愛意。

　　出人意料的是，亞琦卻並沒有因此而驚異。亞琦在平靜地聽完他的表白後平靜地對他說：“其實我早就知道，我也是，壹見到妳就喜歡妳了。”

　　這無疑是給葉誌清的愛上又加上了壹勺油，葉誌清還能冷靜得下來麽？他聽到亞琦的話，便在壹股激動中壹把將亞琦摟進懷裏，壹邊狂吻著壹邊便將亞琦的全身摸透了。

　　亞琦沒有絲毫的抵抗，她壹邊迎合著他的吻，壹邊任憑他把自己放平，她把自己的壹切都交給了葉誌清。

　　但是亞琦卻流了淚。

　　“妳後悔嗎？”事過之後葉誌清憐愛地摸撫著亞琦的臉頰問。

　　亞琦含著淚搖搖頭。“把自己給了自己所愛的人，對我來說是最幸福的事。”

　　亞琦仍然平靜地說。

　　原來她早已在心裏準備著迎接這壹切了，所以她處之泰然。正因為此，葉誌清對亞琦的愛便勝過了壹切，在文學院進修期間，他之所以對所有的女同學都不動情，其主要原因，並不是他所向人們解釋的那樣自己對妻子如何的愛，而是他的心裏有壹個亞琦。亞琦已經將他整個心裏的愛都占滿了，所以他不可能再去容納任何女人。只是，他卻不能向任何人說出真相，包括他的妻子。

　　可是現在，他的堡壘卻被余俐陽輕易攻破，他不僅成為余俐陽的又壹個男人，同時也被余俐陽點破了內心的隱秘。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

　　葉誌清再壹次驚嘆。

　　葉誌清心裏對余俐陽生出了三分懼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余俐陽廝混下去，他必須得盡快想辦法離開這個女人，否則自己將有可能完全失去自己。

　　葉誌清坐在衛生間裏想著這份心思，余俐陽已經穿戴整齊。

　　“嗨，我先下去了，半小時後餐廳見。”

　　余俐陽敲了敲衛生間的門道。

　　葉誌清到樓下餐廳的時候，余俐陽和秦佳已經在那裏等了他十幾分鐘了。

　　“看樣子妳真成了貴人了。”

　　余俐陽白了葉誌清壹眼，道。

　　葉誌清微微壹笑，算是道了歉。坐下後，見秦佳將長頭發挽在頭頂上，身上穿壹件圓領寬松衫，下身被桌子擋住了。秦佳的臉上比平時更多了幾分紅潤的色彩，葉誌清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秦佳也註意到了葉誌清的目光，她將鼻子壹蹙，眼睛瞇了壹下，便低頭喝著面前的飲料。

　　兩個人的表現都沒有逃過余俐陽的眼睛。余俐陽嘴角掛上壹絲笑容，但是她並不點破，卻將手壹揮，招來服務小姐，“老三樣。”

　　她吩咐道。

　　葉誌清坐在那裏壹言不發，目光不時地在余俐陽和秦佳臉上轉動，他的心裏極想找點話說，但是頭腦裏卻又空空的，他覺得自己有些尷尬。

　　“妳的小妹還真有點脾氣，”

　　余俐陽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

　　葉誌清這才想起小菲，壹想到小菲他的心裏便不是滋味，因為他知道憑小菲的敏感，壹定已經猜到了他與余俐陽之間的曖昧關系。他偷眼看了壹眼墻上的掛鐘，已經九點多了，今天晚上去找小菲已經不可能，他想現在小菲壹定是氣呼呼地躺在床上生悶氣呢，這倒無所謂，問題是小菲肯定連晚飯都沒有吃。葉誌清在些後悔自己不該帶小菲到賓館裏來。

　　葉誌清最近老是後悔，而且後悔的事情也特別的多。輕易離開家後悔，與方明沖在壹起後悔，中了余俐陽的情感圈套後悔，現在又因為帶小菲來到芙蓉賓館後悔。葉誌清不自覺地擡手揉了壹下額頭，心想該重新整理壹下自己了，否則後悔的事還會有很多。

　　“我喜歡這種性格。”

　　余俐陽又說，“這小丫頭我用定了。”

　　葉誌清看了壹眼余俐陽，嘴角壹撇，道：“只怕妳不壹定能用得了她。”

　　“妳是說她明天不會到我那兒去了。”

　　余俐陽說，看著葉誌清。

　　葉誌清笑笑：“我可沒那麽說，去不去是她的事，我已經盡到力了，以後就是她自己的事。不過現在不是都講究雙向選擇嗎，以我對她的了解，我想她會好好考慮壹番的。”

　　余俐陽兩眼盯著葉誌清，道：“這丫頭必須到我那兒去，這事兒就交給妳了。”

　　葉誌清壹聽余俐陽用這種不容置辯的口吻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不由得壹陣不快，心說妳這算是啥呀，我又不能主宰小菲的命運。

　　但是葉誌清口裏卻什麽都沒有說，他只是直看了余俐陽壹眼，便端起面前的酒杯壹飲而盡。

　　秦佳壹直都壹言不發地坐在壹旁壹邊喝著飲料壹邊吃著，象是看壹場滑稽的戲劇壹樣看余俐陽和葉誌清兩壹言壹語。不過等到中途余俐陽去洗手間的時候，秦佳卻不失時機地對葉誌清說：“葉先生，妳現在應該知道我們老板的厲害了吧。”

　　葉誌清不屑地撇了壹下嘴角。

　　“妳還不承認？”

　　秦佳笑道，“瞧妳那樣，連分辯都不敢了，還不是讓老板給制服了。”

　　“妳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制服了？”

　　葉誌清不樂意地白了秦佳壹眼。

　　秦佳嘻嘻壹笑，道：“我清楚得很，我們老板的……”

　　剛說到這，見余俐陽已經走出洗手間，便急忙打住話頭，又壹板正經地喝了壹口飲料。

　　余俐陽坐下，看了葉誌清和秦佳壹眼，沒說什麽。

　　“今夜您可得讓我壹個人安靜壹下了。”

　　葉誌清見余俐陽又如影隨形地跟著自己來到房裏，便笑著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

　　“妳以為今夜我還會讓妳享用。”

　　余俐陽不屑地撇了壹下嘴，“我還得準備壹下明天要帶的東西呢。”

　　余俐陽坐在床沿上，看著葉誌清，嚴肅著臉道：“有壹件事我得警告妳，妳必須給我記住了。”

　　葉誌清壹聽便皺起了眉頭，但他沒有吭聲，而是等待著余俐陽的下文。

　　“小秦那丫頭妳可別碰。”

　　余俐陽鄭重地說，“要是碰了，將來可就有妳後悔的。”

　　葉誌清壹聽原來是這麽回事，不覺失笑，“妳把我當成什麽了？妳以為我會見壹個愛壹個！”

　　余俐陽不信任地哼了壹聲，“男人嘛，有幾個不是吃著鍋裏的望著碗裏的，妳與小秦最近老是眉來眼去的，妳以為我看不出來。”

　　葉誌清搖了壹下頭，嘆了壹口氣。“唉，妳們這些女人呀，就是喜歡神經質。”

　　“但願是吧。”